一直以來對國中的那堂輔導課印象非常深刻,淑瑩在講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先是蜜月期,然後進入衝突期,之後如果順利度過,就會慢慢進入平穩。我常回想到這堂課,真實的理論是什麼我不清楚,但已經漸漸習慣以此來衡量自己與他人的關係了。
前幾天回去達人,安琪拿了一張卡片給我,寫一些,包容我信仰方面的鼓勵言語。我看了很難過,因為我想我和安琪都很努力地不想遠離彼此,但現實似乎已經慢慢沒有交集了。不單是早已分開的生活,而是我倆賴以相處的默契正在慢慢偏離。
我和安琪不是一開始就是好朋友的,我們也經過磨合,到現在能夠包容彼此完全不做作任性的一面。我很想回去問淑瑩,當兩個人度過了蜜月,衝突,平穩之後呢?如果根本就是兩條放射線,我們還有等待相交的機會嗎?
加入教會,我好像真的多了另一個家,但似乎也讓我從另一群人中流失。我慢慢回想到尚未領洗前的那段日子了,說真的,教友跟非教友就是有隔閡,這不是哪一方包容哪一方的問題,是我自己在擠兌自己,硬將生活分界。
FEF聚會那天,我去看耶穌的十字架。我怎麼能夠讓我相濡以沫的姐妹淘們體會為什麼我不去打保齡球和士林夜市,反而要在教堂裡又餓又累又站又跪的。想起來以前是我帶頭去LH的,帶頭讓大家快凌晨還在街上亂走,沒事講一些奇怪的話,在教室放奇怪的歌。現在大家只曉得偶阿琦沒事洗心革面信了教,自己瘋耶穌,瘋救贖...
我現在覺得信仰就好像精神上的一塊大餅,我每天都想咬一口,但無法輕易與人分享。因為不是每個人都看得見我的這塊餅,很多人大概覺得我咬的是空氣,國王的大餅。我無法不戀棧從前的日子,與我親愛的好朋友們,但我也無法,不去面對自己的新身份,不去負責...
我想擁有了新身份,我就必須要重新與各種事物磨合,再次建立關係。我現在真的深切地感受到什麼叫勇氣,因為我很需要...需要大家的包容,還有時間,以及新方向。我覺得一切問題的根源就在於我自己,既然我選擇了,那也要承擔所有的變化。